【林方】与子过枯荣

◆原本要参加厦门O的无料,但是窗了。嗯。[好意思啊你还这么理直气壮哦

◆群里那些安详等全文的,全文出来了!来看啊!你来啊!

◆卖安利系列之林方。

◆古风paro,被我写的不论不类。

「壹」

歲月悠悠流逝,誰都無法挽回已經失去的東西。白駒過隙抵不過人來人往,再深厚的記憶都會被時間匆匆的腳步悄然抹去。當初那勾指承諾下的一個個說是大話也不為過的諾言,不知是否還在執著地遵守,不知是不是一個人的空守。那棵亭亭如蓋繁茂蔥蘢的榕樹下,伸著白白胖胖的胖手指勾在一起掛著天真無邪笑靨的那兩個小孩子已經漸行漸遠,彼此的身影也在人來人往的歲月中漸漸模糊起來,直至他們在十五歲時再次相遇,都沒能夠認出彼此雖然有所改變但仍舊有著兒時痕跡的面容是那時候如此要好的夥伴。

「貳」

茂密樹枝與蒼綠的樹叢掩蓋了那條通往山上的幽徑,曾經就繁茂無比的大榕樹如今已是能夠擋住大半個天空,濃密的樹蔭灑下一片片陰涼的陰影,當空的熱辣的太陽絲毫烘烤不到樹下的兩位少年。冰涼的石階上方銳捧著臉有些寂寞地晃著腿,寬大的白色衣袍讓他的手上沁滿了汗珠,盛夏中即使是冥頑不靈的人們也將衣袍卸去換上一身便衣。方銳卻仍是那麼執著地穿著厚重的衣袍坐在榕樹下的石階上,不時抬頭望向遠方似乎在等待著遠方的誰。

太陽的光芒一點點收斂起來,湛藍的天上也是多了幾抹紅霞飛舞,清晰可見的嫣紅將整片碧藍的天際染成了妖冶的紫色。時間匆匆的掠過,如同它在眨眼之間就掠去人十年的歲月一樣飛快,中午時還高高掛在天上灼烤著大地的太陽已經西沉,晚霞已經飛快地竄上了天際。方銳在這呆了一個下午,那個他迫切渴望見到的人卻遲遲沒有過來。方銳有些困倦與乏力地大字型躺在冰涼粗糙的石頭上,仿佛是一顆九天之上星星一樣閃爍著耀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眼睛看著一點點變換顏色的天空,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螢火蟲在方銳眼前飛過,瑩黃色的光芒隨著螢火蟲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殘留在空氣中,拉扯出一道長長的熒光。那道熒光在方銳愣愣的目光下漸漸消散,方銳眨巴幾下眼睛想要抓住已經消失的熒光,自是只抓到了一把空氣。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方銳興致勃勃,而即使在這裡坐了一個下午方銳也仍舊存有幾分的期待,只是隨著時間仿佛有聲音一樣滴答滴答地把沙漏里的沙子幾乎盡數滴落,方銳的期待也就幾乎沉到了谷底。

他見證了那個人從最初的年少輕狂時的年輕氣盛,也見證了他漸漸老去,那已經無法與少年們抗爭時的落寞。方銳自己正值當打之年,但他能夠理解那時候會有多心酸。因為親眼看著那個人被拽下神壇,再沒爬起來,親眼看到那個嘗嘗掛著笑容安慰他的人,露出了落寞與難過。也是那時候,方銳開始失去他,直到如今,連那小時候在這棵大榕樹下的那個約定,似乎都被毀約了。

百般無賴之下,方銳用指尖挑弄著發尾,已經有了幾分睏意,那雙閃亮的眼睛里,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出現了失望與苦澀。方銳閉上眼睛,似是自嘲地搖了搖頭,雖然已心生失望之意,但他還是有些過於執著地停留在這裡,他心中無盡的渴望和好幾年未見被完全壓抑住的愛意在此時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噴湧而出,讓他變得分外執著起來。

“嗒嗒”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起初方銳並沒有去在意,只認為是有誰恰好經過這裡罷了。可是腳步聲越來越大,聽聲音似乎是往這邊走過來,這才讓方銳一骨碌從石階上坐起來,藉著月色和螢火看著來者。

來者身材不高,長髮被紅色的頭巾綁起。他的臉上是溫文爾雅的笑,看上去還挺為斯文的。他穿著一身暗色的袍子,袍子的袖口繡著暗紅色的流紋,似乎繡著的是一隻龍,栩栩如生。眼前人的麵容是那樣熟悉,已經褪去了稚嫩與少年老成,這是方銳從來沒有見過的溫和。似乎是因為經歷了那次失敗,林敬言已經將所有的輕狂都藏斂在了斯文與溫和之下,與那個時候名咤四方的流氓似乎是兩個人,毫無相似之處。可是方銳知道,他知道這是林敬言,知道這只不過是在經歷了失敗后將自己用偽裝包裹起來的林敬言罷了。

“你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聽見這句話,林敬言也是愣了愣,看著眼前已不是什麼毛頭小子的方銳,不由覺得有幾分好笑。他伸出手揉了揉面前已是比自己高上一些的少年的頭髮,微微笑著,在對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溫柔地吻,聲音輕柔而溫文地說道,

“我怎麼會毀約呢銳銳?只是有點事拖延了。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林敬言的手抖了一下。

方銳想從林敬言臉上找到什麼說謊的證據,但可惜他什麼都沒有找到。他知道林敬言是有些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方銳並不是找到一個疑點就會追問下去的那種人,再加上他明白就算現在他不知道,林敬言終有一天會跟他講這件事情的。就像那個時候,他背著他出去和霸圖的人交談,簽下並不是太公平的合約,直到要走的時候,才跟方銳講一樣。一些事情,林敬言並不想過早讓方銳明白,因為那樣一定會受到阻礙。

林敬言太了解方銳了。方銳甚至不會允許他受哪怕一點點毫無關係的輕傷,不允許他出什麼任何的意外,方銳不能離開林敬言。

方銳太了解林敬言了。林敬言只要是危險一點的事情或者是堅決的決定,絕對會在事情結束后或大勢已定的時候再告訴他,那個時候在做阻礙已經無濟於事了。

「叁」

三年時光轉瞬就飛逝而去。

興欣幫已經建立起來了。但是站在的是,霸圖的對立面。方銳曾幾番跟葉修說,可不可以作為霸圖幫的盟友在江湖之上立足,可是葉修只回了他,“在江湖上立足,即使是情人,也不能有半分手軟。你看小安和新傑,大孫和二樂。”

他也並不是不明白葉修說的這些。只是自己會有些不忍心罷了。方銳最終也只能在自己的屋子里,透過長長的簾幔思念著昔日的搭檔。

聯盟中六個月一度的比武大賽近在咫尺。方銳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終於又要相見了,只可惜,是以對手的身份。

可能我們這一輩子的好運,都用在我們的相遇上了。

我不知道要如何與你以對手的身份在比武台上與你交手,我不想與你交手,可是我拿著興欣的核心的名號,我不得不戰。我只能期盼我們不會相遇了。

「肆」

方銳的期盼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他們在第一局就在台上相遇了。台下有成千上萬的來自榮耀大陸各個勢力的人和散客,他們在眾目瞑瞑之下根本就無法逃避。林敬言勾起一絲苦笑地看著眼前已經變成了神壇之上遙不可及的第一氣功師,眼神有些黯淡下來。

方銳最開始那段無人知曉的暗淡時光,是他陪伴著度過的,可是沒人知道。

方銳封神為第一盜賊的時候,是呼嘯幫所有人陪伴著的,他並不算什麼大功臣。

方銳轉型成氣功師最艱難的時候,是興欣幫的那群新人陪伴著的,而他在霸圖,沒關心過一分一毫。

方銳封神為第一氣功師的時候,是興欣幫的已經開始展現鋒芒的新人陪伴著的,而他早就被拽下了神壇,若不是有著犯罪組合,誰都不會聯想到他。

他和方銳之間說深的羈絆,卻是鮮為人知。這樣的兩個人,林敬言還有何德何能站在這樣一個耀眼無比的少年身旁與他並肩?

裁判喊出開始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是他們竟好像是說好了似的,誰都沒有動。方銳的神色間還有幾分猶豫之色,以及濃郁的不捨,他的眼神里則是濃的化不開的愛意,儘管在這裡,他只能暫時的攆棄這份心情。而林敬言掛著苦笑,那笑容已經越來越淡越來越僵硬,他的眼神已經是很黯淡的了,林敬言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資格和方銳站在一起了,所以才會這番自嘲一樣的放棄。

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林敬言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皮肉,繼而又鬆開。他一步步朝著方銳走去,看著面前的氣功師沒有絲毫要防禦的意思,林敬言微微一笑,卻也沒有趁機做什麼攻擊。

他們如今已經越行越遠了。即使還沒有背道而馳,但是卻是完完全全站在了對立面上。已經回不到那個時候作為幫友那段時間的悠閒了。就算方銳和林敬言之間尚有情悸存在,也不會有多少人承認這樣差距如此大的兩人在一起,就像‘拖後腿’的安文逸和第一牧師張新傑一樣,差距大得,幾乎都無法被世人承認他們其實是走到了一起。林敬言被拽下神壇已經很久了,他輝煌的過往早已成了過去式,成為一段鮮有人知曉的歷史存在於榮耀大陸。

所以今天,林敬言要做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即使會使許多人開始瞧不起他,認為他是一個抱大腿的人,那也無妨。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就好了。這就是林敬言所想的。

在眾目睽睽之下,方銳吃驚地看著林敬言就在比武台上自顧自似乎毫不在意台下眾人的驚呼和一些細不可聞的議論地摟住他,交換了一個深情的吻。他們的唇分開的時候,方銳看到林敬言嚴肅認真的神情,聽到了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的一句話,

“銳銳,我們在一起吧。”

他沒有回應什麼,只是滿足地閉上眼睛,回以林敬言一個溫柔的含情脈脈的吻,用一種林敬言從未看過的溫柔的眼神看著他,即使只是那麼一瞬間。那也足夠滿足了。

「伍」

何為與子過枯榮?

這便是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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