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草凄

BY熙蕾 14.12.18

新坑，还好脑洞没卡。

1.

这个城镇里的丧尸还并不多，只有几个体型娇小的丧尸在一家商店门口来回走动，却又不进去，好像在忌惮着什么。这家商店的门被关上了，但有好几个明显被撞出来的窟窿，门缝下流出一股黑色的血来，却完全没有混杂殷红的新鲜的血。

这里的丧尸都进到了这家商店里，店面不大，所以能进来的数量实在有限。但数量也十分可观了，他们十分有秩序地排列成一个方阵，站立在商店的中央。这些丧尸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子弹和剑的痕迹，显然和人类有过一场激战。

这家商店意外地完好，柜台那里有好几大带的子弹，直接被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套在了身上，他左右手都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夺来的左轮手枪，背后还背着一杆步枪和一杆狙击枪。显然，这位少年给自己留下了些许的退路的，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面对恶心的杀不尽的丧尸，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丝毫的胆怯。

他身旁站着一位少女，和他年纪看上去相仿，一头长发已经差不多是散下来的了，末端或多或少沾了点粘稠的看上去是血的东西。她的衣服上全是黑色的血，已经辨认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她手里拿着一把很普通的铁剑，这剑和商店货无异，只是沾上了无数的黑色的血，如果仔细点瞧，会发现她使得是一手左手剑。少女背后背着一把剑，右手已经扶上了剑柄，拉出来了一点。出鞘的剑刃闪着萧杀之气，显然已沾染多条性命。

“有些麻烦啊……这么多丧尸围在这里，我也没把握杀出一条血路来……还真是被看得很重呢，是该感谢还是不应该感谢呢？”少女沉声说着，右手已将剑出鞘，剑身铭刻着白色的纹路。她看向身侧的少年，少年沉默了一下，对她点了点头。这几天来的合作已经锻炼出了些许默契来，少女也得以了然少年一些行为的意思。

下一瞬少女就冲了出去，步履轻盈，好像是一场曼妙的舞蹈，却又藏着慎重得掩不去的杀机。长剑上的纹路灼灼生辉，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少女的眼神也有些变了，不再是漫不经心，而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凌冽。剑起剑落，挽起一串好看的剑花。

黑色的血像喷泉一样，从一道狭长的口子里疯狂地喷涌而出，而少女早已跳开了，长靴踩在一旁的丧尸的肩膀上，左手反手一斩，不待那失去了脑袋的身体倒下去，不待它身旁的丧尸扑上来，就已经蹿出老远了。她的速度惊人，丧尸迟缓的移动速度根本碰不到她一丁点。

这群丧尸的头领已经不是一点诧异了，这位之前就给它们造成极大程度伤亡的少女竟是到现在才是施展开了全力，而那柄明显锋利得过分的长剑，也是丧尸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这位头领发出刺耳的厉啸，丧尸们拖着蹒跚的步履，瞪着一双死鱼眼，朝着少女潮水般涌来。

但是少女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一点丧尸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因为少女的表现太过于超乎意料了，以至于一直没有出手的少年就这样被忽视了。它们很快就要因为忽视了这位少年，而付出代价了，这份代价，或许会比试图用人海战术堆死少女更加惨重。

在刚刚少女冲上去制造的空当里，少年揪准时机地给两把左轮都装上了消音器，同时填满了子弹。他将这两把枪插在口袋里，蹲下身子，匍匐着钻到了柜台后面，他端起背后的狙击枪，深吸一口气，把狙击枪架在柜台上，手脚麻利地将消音器和子弹都检查了一遍，调试了准星，眯起左眼，在准星里的绿色十字对准了那位头领的时候，扣下了板机。

子弹呼啸而出，按着少年提前计算好的轨迹，没有丝毫的偏移，就这样直直的穿过了那个丧尸头领的脑袋。恶心的脑浆混杂着黑色的血就这样流了出来，这个丧尸很快就浇了一身的脑浆和血，看上去分外恶心。它在原地摇晃了好几步，然后直直的倒了下去。

周围的丧尸都开始惊慌失措，它们似乎从未有过头领被消灭的情况，一下子自乱了阵脚。这样一来它们就好像是任凭宰割了，少女的长剑很轻易地划开一个又一个丧尸的躯体，她的气势越来越凌厉，眼神也开始变得凶戾；少年掏出左轮手枪，在柜台左前方的空地那里开始射击，后座力推得他一步步后退，但没有丝毫影响到他的子弹的精准度，这些子弹总是穿过丧尸的大脑，一击毙命。

他们都没有丝毫顾虑自己暂时的队友会不会背叛自己，放心地将自己所顾及不到得地方交给的对方。这份信任本就难能可贵，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只要稍有不慎稍有差池就会丧命的时刻呢？

少年的子弹总能带着眼睛似的避开少女，还时常为她清扫掉欲偷袭她的丧尸；少女的剑花和剑气从不会和少年的子弹交织在一起，或者打在同一个丧尸身上，她就像是藏在黑暗里的刺客，捕捉着少年子弹的空当，为其扫清障碍。

丧尸们终于有了退意，它们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但奈何少女不依不饶，那柄长剑横持在她身前，斩开了无数血肉，绽开了无数黑血，收割了无数丧尸，她的左手在身后，时不时反手一斩、一劈，将身后的丧尸轻易的收割掉。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像是舞蹈一样美妙流畅，只可惜这是舞给将死之人的。

“放你们走吧，又不甘心，可是不放的话，我的子弹也不够，算了算了，这玩意好歹可以去下一个城镇补充，放过了你们的话，倒是给我们日后的盟友添了几分麻烦。既然如此，我们就有诚意一点，把你们杀光吧！”少年舔了舔有点裂开的嘴唇，踢了踢身旁倒在地上的丧尸的躯壳，说，他看了眼丧尸们虽不明显但也能够捕捉得到的恐惧——是的，恐惧，对于这两个杀神的极端恐惧——神情，像是不爽一样大叫起来，

“哎哎！怕个妹夫哦！老子被你们他妈骚扰了这么久都没干吗，这样这么仁慈的赏你们一死他妈还怕了！你们是怎么杀人的啊！好！不懂是吗？老子教你们！他妈给老子好好看着！”他气冲冲地抄起步枪，朝天射了一枪，却是没有穿过脆弱的屋顶，而是硬生生地在屋顶边缘停了下来。

这一枪竟是引来了无数闪烁着危险光芒的雷电，电光闪烁着，像是一只张开了大嘴的已经饿了许久的巨兽，撕开了一切伪装，露出最狰狞的面容来。雷电迅速一道道爆射下来，落在一个丧尸的皮肤处，迅速地开始腐蚀败坏，没一会，这个可怜的丧尸便是化作了一地白骨。

“看清楚了吗，这才叫，杀人！”少年的眼里闪过疯狂，但很快平歇下来，他显然是忍了许久，终于是按耐不住。他的手指引动着电光，不一会儿就全数炸开，炸了一地足够堆成小山的白骨出来。少年一下子疲软下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儿。

少女从白骨旁走过来，剑已入鞘。她的眼神有点复杂地看了一眼少年，轻轻开口：“你注入了这种病毒，并且存活了下来？那么我们是该重新认识一下了，我是北韵。”